新安琅琊王后裔风采：《发现常州长沟别墅和长沟老人》（一）

北直街23号：长沟别墅

　　一个晴好的下午，跟同事两个在街上走，就进了这个小弄堂。“北直街23号”，粗糙的白漆字写在一块黑色板上，字旁一个硕大的箭头，领我们往深处走去。

　　就这样，我们看到了长沟别墅，遇见了长沟老人朱兆京和他的老伴吴维行。

　　长沟别墅，《常州文化古迹》和《常州名人故居》两书里，已被收录其中；而最新的消息是：它已成为常州市第4批文保单位。

　　我们走在弄堂里，擦肩而过一位提着一塑料袋的老者，没来得及细看，只闻得一阵新鲜竹叶才有的清香。

　　走过弄堂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，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开阔的院子，有错落的盆栽植物。院子一隅，一丛暗绿竹子下有一位老太太正在扫竹叶。

　　他们，就是长沟别墅的主人——曾经在1926年盖下这一建筑的老人的孙子与孙媳妇。老先生86岁，叫朱兆京，慈祥安宁；老太太81岁，叫吴维行，温润和婉。   

　　两位老人的回忆如长沟别墅斑驳的墙面，满是风雨沧桑痕迹。一回头，已走过了几个朝代，近一个世纪。

　　长沟别墅的前世今生

　　现在：面目全非。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老人了，越来越看不住了，国家快点收了去吧。这房子，还有这老家具。要不然毁坏了真是可惜的。”老太太的语气里充满了叹息。

　　在记者眼前，长沟别墅是一栋方形两层楼房。斑驳的墙面，上面随处可见铁搭钉在墙面上，就像衣服上的补丁。吴维行老太太告诉我，那是为了让房子更牢固。房子四周墙面上都有非常巨大的窗户，“以前很漂亮的，大炼钢铁的时候，一夜之间，所有的铁条都被截掉了。”两层楼房南边，一条长弄相隔，是一排两层公寓，粗糙简陋，匆匆搭就的样子，立在即使已年老色衰的长沟别墅旁边，仍是非常突兀扎眼。时不时地有人回来，时不时地有人下楼，还有人会透过窗户朝我张望，都只是面目含糊的一种印象。

　　小院子是共用的，是属于所有在此居住的人。有人拉了绳子，一头系在院子中间死了但仍挺立的雪松上；有兴致的人种了盆栽植物，引人注目的是开得辣黄的菊花，映在黑灰白的空间里异常鲜艳。

　　院子西部搭着高矮不一的小房子，“都住着人的，有一些是外地打工者租住的。”跟在边上的吴老太太告诉我。不远的地方，院子北边和西边，口腔医院的崭新高楼高高地俯视这暂时安宁的一切。

　　别墅北边，同样一条弄堂之隔，是几间矮屋子，“以前就有的，是家里放杂物的。”吴老太太介绍说。其中两间看上去改建过的，是老夫妇俩白日里转动的地方，“人老了，腿脚硬了，楼上楼下的不方便。”窗子前是一大簇高高的竹子，是10多年前两位老人种下的，有落叶了，老太太就拿把条帚扫扫，老先生再走出弄堂倒到垃圾桶。旁边一盆桂花，透出点点细小的黄色，还有隐约一点点的香味。    

　　“我带你去楼里看看？”吴老太太问我。 

　　我跟着吴维行老太太进了方形楼房里。“楼下一间和楼上两间，现在算是我们的。”老夫妻俩白天在矮屋子里转动，夜里会上楼去睡觉。“房子不用会坏的。”老人边用钥匙开门边说。    

　　推开大门，迎面就是一个硕大的长方形水泥洗菜池，支在上楼去的木楼梯旁，一个水龙头支愣着。“楼下房客用的。”老太太指着左手边的一个房门说。

　　楼道很黑，老太太熟练地拉了一下灯绳，“你看，这楼梯，80多年了，多好，一动不动的。有时候我听楼上那四川人家的孩子在上面跳来跳去都心疼的。”上了楼，老太太借着暗暗的灯光，打开了房间的门。房间里是一些老家具，听老太太讲，有些还是她婆婆的，“楼上楼下本来是一模一样的，中间是厅屋，两边是房间，非常高的，后来我们当中架了一层，上面堆放一些杂物、旧家具。”“你看看这柱子，方形柱，从上贯通到下的，多结实。整根木头做成的啊。”老太太用力拍拍黑色的方形柱，感慨道。木头发出沉闷的声音。

　　因为年久失修，房子漏雨得厉害，一只塑料桶放在地板上，里边还有之前下雨接的水。风吹雨淋日晒，时间久了，地板会烂，前些年，老夫妻俩让子女回家，把木头墙平移了出去，把原来的阳台部分围了进来。“我们不想看着它烂掉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老人了，越来越看不住了，国家快点收了去吧。这房子，还有这老家具。要不然毁坏了真是可惜的。”老太太的语气里充满了叹息。

　　站在二楼的花窗前，往外看去，眼前是前面屋顶上的一排排黑瓦，上面长着长长的杂草，在风里飘摇。“这三间屋本来是长沟别墅的一部分，是大厅，森严得很，我们轻易不能进的。”现在，这三间屋已隔成了几间，其中一部分成了麻将馆。“我们跟他们说不到一起去的。”老太太又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