琅琊王氏之书法
马宗霍《书林藻鉴》卷六有论云:“书以晋人为最工,亦以晋人为最盛。晋之书,亦犹唐之诗,宋之词,元之曲,皆所谓一代之尚也。”晋代书法,最具代表的人物与作品无不出自琅琊王氏家族。在所有艺术门类中,王氏最精擅书法,其书家之众,书艺之妙,皆空前绝后,无可比拟。
赵翼《陔余丛考》卷四○有“世擅书名:”和“世擅文字”二条札记,详论琅琊王氏之世代精擅书法,文字。前一条述唐武则天时王方庆献其家族先辈28人之书法真迹,后一条进而论云:
“江左之王可谓盛矣,然不特文也,书法亦然。自羲,献之外,先有丞相导,大司马敦,太保弘,太子詹事筠,荆州刺史广,丹阳尹僧虔,黄门侍郎涣之,会稽内史凝之,豫章太守操之,中书令恬,领军洽,散骑常侍徽之,东海太守慈,特进昙首,卫将军殉,中书令珉,皆以书名,合(王)方庆所上家藏真迹观之,可谓世其家学者矣。”
琅琊王氏已形成了书法方面的“家传之学”。有自己的书法传统,为文学,书艺之世家。
晓音乐,习歌舞
《晋书·王徽之传》载:献之卒,徽之奔丧不哭,直上灵床坐,取献之琴弹之,久而不调,叹曰:「呜呼子敬,人琴俱亡!」因顿绝。先有背疾,遂溃裂,月余亦卒。子桢之。
东晋南朝王氏多能欣赏和演奏乐器,其中善操琴者甚多。如《世说新语·伤逝篇》载王羲之之子王徽之闻王献献之死,徽之奔丧,“子敬素好琴,便径如坐灵床上,取子敬琴弹,弦既不调,掷地曰:‘子敬!子敬!人琴俱亡。’因恸绝良久,月余亦卒”。可见徽之、献之兄弟皆善操琴。
同书《任诞篇》载王徽之“旧闻桓子野善吹笛”,后巧遇,而不相识,令人传话:“闻君善吹笛,试为我一奏。”桓子野闻其名,于是“即便回下车,踞胡床,为作三调。弄毕,便上车去。客主不交一言”。王徽之的音乐爱好颇广,琴之外,他也能欣赏笛之吹奏。宋、齐间王僧佑善鼓琴,“竟陵王(萧)子良闻僧佑善弹琴,于座取琴进之,不肯从命”
《陈书》卷一七《王冲传》载王冲“晓音乐,习歌舞,善与人交,贵游之中,声名籍甚”。
王廙不仅书、画出名,而且还是一个大音乐家。据《历代名画记》记载,他“善属文,攻书、画。过江后,为晋朝书、画第一。音律众妙毕综。”他的音乐造诣在当时颇为精深。他是一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。
王虞死后,赠侍中、骠骑将军。《隋书·经籍志》著录有集34卷,均佚。今存为晋元帝歌功颂德的《晋中兴赋上疏》以及《白兔赋》,载《初学记》。另有残文《洛阳赋》、《笙赋》等,散见于《艺文类聚》等书中;他对后世影响最大的,还是他的书法艺术和绘画艺术。
王导也是很有音乐欣赏能力的,《世说新语·方正篇》载:“王丞相作女伎,施设床席。蔡公先在坐,不说而去,王亦不留。”所谓“作女伎”,即举办乐舞方面的表演。王导也参加别人举办的这类乐舞活动,《世说新语·任诞篇》有人讥周仆射与亲友言戏“条注引邓粲《晋纪》曰:“王导与周顗及朝士诣尚书纪瞻观伎。瞻有爱妾,能为新声。”进一步推断,纪瞻为南人,其妾“能为新声”,很可能是吴地音乐。王导如此,对其子孙后来借鉴吴曲进行诗歌创作来说,可谓开其先河。
谈到音乐,必须强调的一点是,除了一般的个人音乐爱好及其素养外,琅琊王氏作为一个权势之家,其子弟多参与政治,甚至长期掌控朝政,其行政的一个重要方面便是礼乐制度的建设。这方面的事例也很多,其中一个典故便是宋、齐间的王僧虔。《南齐书·王僧虔传》载“僧虔好文史,解音律,以朝廷礼乐多违正典,民间竟造杂曲”①。刘宋升明二年,王僧虔向执政的萧道成上书,指出当时国家乐器皆“非雅器”、乐曲也非正音,“自顷家竟新哇,人尚谣俗”,必须加以整顿。又载“僧虔留意雅乐,升明中所奏,虽微有厘改,尚多遗失”,需要进一步完善。当时萧道成正打算与北魏通使,王僧虔与其侄王俭共同上书:“北国或有遗乐,诚未可便以补中夏之阙,且得知其存亡,以一理也。”他们建议派一通雅乐者充任使者,以考察北方雅乐流传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