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念甲良宗长/王保家
纪念甲良宗长
王保家
德望风操称甲弟 智识践行皆良能
十月十二日早起,看手机有未接来电,我知道宗亲会近日无要事,而且前两天刚通过电话,莫非?电话打过去,茂功会长说甲良走了,十月四号的事。他的声音一反往常,喑哑,沉重,缓慢的语气中混合着痛苦、无奈、伤感。会长低沉的情绪像浓浓的雾霾将我包围,这一整天,我心不在焉,百无头绪。甲良,甲良,时刻在头脑中浮现,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。
甲良得病,一个多月前就知道了。九月六日,老会长通知我和王明在彭泽卫华处准备过江往宿松探视甲良。电话联系,甲良说在上海就医,他说他很好,感谢大家的关心,不劳牵挂。当日遂不能成行。各带遗憾遗憾返家。
过几天,王明来电话邀我去南京。他说一是陪我去看看六朝古都的景致,二来一道去上海看甲良,我因俗务缠身,拖下来,想去而没去成。总想中甲良好起来的,他那样的乐观,豁达;过一段时间,找机会看他,最起码,年会能见面的。没想到,我这一拖竟成永久的憾事。
认识甲良,是在南京会议时,在乌衣巷祖居地祭拜始兴文献公。甲良讽诵祭文,辞章古雅、感情浓郁、音调铿锵;心生钦佩之心。遂留得深刻印记,记住了他的名字,记下了他高而挺直的身板,凝重的肤色,含蓄和善的笑容,眼神中是阅尽苍桑,洞察人情的睿智。
这之后,老公会长与我的联系多了。但凡研究会、宗亲会涉及匾额、联语、贺词诸文事,会长总是多与甲良磋磨、商量。会长总是说甲良认为如此,甲良推荐保家执笔等等。这一番话,数年来,会长对我说了无数次;我与两位宗长之间遂有了这有关文事的忘年之缘。
有一两年不见甲良的面。据说他在宿松操持别驾公纪念馆一事。又后来,分别在彭泽、祁门、东至有数次晤面。因我十亡于杂务,一直没有面对甲良交谈请益的良机。得以见识他腹中经纶乃在大小会议中,他的话不多。却总能提纲挈领,条理清晰,逻辑缜密,由点及面,通观全局。我只有敬佩他,也自知他的境界我是无法企及的。
甲良是有见识的人,甲良是有风度的人,甲良是有仁德的人。他为宗族奉献、操劳;他奖掖提携后辈。他得了很重的病却告慰我们他很好,他是不愿他的病波及他人的生活。他的离去而我们却不得而知。我想也一定是他对儿女的殷殷嘱托,不要带累他人。
甲良走了,新安琅琊王氏又弱了一个。以我族之大,其实死人的事经常发生,只不过我们不可能一一知道,知道了也只能寄托一点哀思而已,但我知道,我相信甲良也知道,以我族之大,时时刻刻都有新的生命诞生,成长。死与生之间不过是一次简单的交接、传承,所谓化作春泥更护花是也。
甲良走了,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写这一篇小文纪念他。这纪念于我可稍补遗憾,于他却是废文一篇。甲良是一位老师,他大概会从现代科学的视角坦然面对死亡?而我倒愿愚昧一点,迷信有来世;甲良的来世肯定还是新安琅琊王氏的婴儿。我相信有阴间,相信他去拜见尚书府君;府君拉着他的手,拍拍他的肩,说:“来了,来就来吧,既来之,则安之,只是来的有点早。坐吧,喝茶,吸烟。”